生命里终须有一次。冷眼观。全世爱。

目夕:

        我记得,当我踏出小城,我就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回去,就像几年前,我跟随我的父母移居到小城,就觉得一定要远远地离开那个生养了我11年的小镇,告别一个又一个簇拥着在热闹中翻腾的阴晴不定的耕作人的表情。我也曾热爱和怀念从土地里长出来的四季分明,油油的绿草和冰凉的露水,虫鸣和蛙跳,那些曾有的炊烟,阳光,村落,田野,和更多的错落小路,升上房顶的晨光,微风递送的被季节遗弃不得不消亡在土壤里的无数小生物的味道,此时,它们都一样一样地在我身后不见了。每次离开一个地方,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带着义无反顾的兴奋,没有不辞而别的遗憾,就像完成了一种私奔似的,真高兴可以将那团简单宁静的味道抛在身后,我仿佛生来更向往复杂温热的喧噪,习惯用位移的方式寻找存在的意义,好奇的心情一刻也没有停下来。我出生的那个八十年代,或只是刚刚离开饥荒年代不久,两岁或三岁,人们的言语间有当时听不懂的期盼和不时飞扬而起的邻里刻薄,再次从小城离开时,我是一个人,我多么高兴,终于可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二十三、四岁时正抱着的一大堆肆无忌惮的希望就那样不知不觉地霸占了那么那么多的时间和激昂。

     心高气傲到心平气和都源于心,成长是由很多的化学反应来完成的,这几年,一直注意着镜子里的变化,眼神里的冷清的神色也来自那些复杂的化学变化吧,我偶尔翻着儿时朋友的主页,结婚生子正在成为他们的庄严使命,想起他们儿时的模样,那些欺负过我的男孩子如今都成了孩子的爸,公开向我表白过的男生也俨然一副男人的样子,女孩子们都换作了妻子的身份。有一些属于特别固执的一类,心里装着美丽的地图,每行走一步,就在心里那张地图上划一个标号,心情天真得如同当年。 至于我,我时而冷漠,时而爱,成了一个制造内心一切的动荡不安的幕后黑手。

     这也许不止是我,也是很多人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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